神劍日月星 第三章 歲月匆匆過 雙姝始展眉
棠兒﹐全名喚作秋棠﹐目前和姐姐秋玉一同寄宿在「六絕山莊」﹐雖然目前在山莊的身分是侍女﹐然而由於莊主上官奇的義弟孫歧黃的關係﹐在莊子裡除了一些基本的份內事外﹐與其說是侍女還不如說是大小姐比較像。
自從五年前被孫歧黃自虎口救出後，因為病情的需要和某些因素﹐因此平時都待在莊裡接受調養。幸運的是在獲救後的三個月裡，兩位少女已經逐漸的恢復記憶。然而似乎是老天故意和上官奇等人開的玩笑﹐其中最令人關注的身世之謎和被人追殺的事實真相，卻始終不在兩姊妹恢復的記憶範圍內。然而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在兩位少女逐漸走出事件的陰影後，逐漸展露出其天生的古靈精怪。搞的莊中是雞犬不寧，為一向平靜的六絕山莊帶來了不少喧囂。而造就這兩位「準女煞星」的一切禍始卻是那好管閒事的「歧黃藥帝」孫歧黃。
在美其名敘舊兼診療的拜訪之餘，為了逗倆姊妹開心﹐於是當發現兩姊妹對藥物有濃厚的興趣和天份之後特別傳授了不少珍藏的祕藝和藥方﹐於是乎在兩姊妹學完利用清瀉藥物進行攻下和排毒的療法後。
第二天﹐在兩姊妹「好心」而「天真」的舉動下包括了游總管和其他數十名長工﹐僕役及侍女接連因「誤食」了巴豆，整整腹瀉了一天一夜。令在莊中作客的孫歧黃趕忙的開了不少止瀉收斂的方子，才算是沒拉掉半條命。不過真正令這對姊妹花聲名大噪的卻是三年前開始擔任了少莊主上官旭的貼身侍女後，為了讓這位嗜武成痴的少莊主好好「休息」。
在一次適當的時機當著上官奇和孫歧黃的面藉口切磋武藝外加打賭，經過激烈的纏鬥後憑著取巧終於騙得上官旭在比賽後服下「贏」得的彩物-秋氏姊妹花精心調製用來「鍛鍊增長內力」的藥水之後。命運的安排讓﹐兩姊妹的「粗心」所以「不慎」將藥水比例調錯。原本在孫歧黃的指導下應是固本培元增長內功，並佐以少許清瀉排毒以達到脫胎換骨之效的一帖良藥。變成了加入蓖麻油調味清腸的「脫水聖品」。
雖說因腹內所由毒質和食物全部被拉出同時還有輕微的脫水現象﹐但也促成藥力被腸胃吸收的更徹底可謂因禍得福﹐雖然足足在床上「休息」了三天﹐但之後無病無痛同時在兩姊妹的調理下抗藥性有著明顯的增加。加上老人家的護短﹐因此上官奇雖有懷疑但也認為是孫歧黃所言的體質問題產生的自然現象﹐只是紙包不住火﹐這是大概除了老莊主還被蒙在鼓裡外，早已傳遍所有人的耳裡。但礙於淫威大家也很有默契的裝傻。
如今這位不僅是「六絕山莊」的游總管要忌之三分，連素來互通聲息的「煙雨莊」和「聖手莊」亦時有耳聞的「扎手海棠」正踩著輕快的步伐準備穿過莊內的花園前往最後的目的地－練武場。
＊ ＊ ＊
練武場﹐位於山莊的東側佔地約數十餘丈見方是莊內最空曠之處﹐隔著人造的曲流則是莊內的花園，南方則隔著「憶霞湖」跟正廳相望﹐臨湖與曲流的沿岸之處則植以楊柳造景﹐至於北方則由假山﹐曲流﹐小水塘等庭園景緻和院落分隔使的山莊整個大格局呈現為一個「ㄈ」字型。而此時一名紫裳少女正悠閒的坐在柳樹的樹杈上左顧右盼著﹐時而望著場上的一名身穿深藍勁裝的少年練刀﹐一會兒有隔著人造小湖望向正廳的部分﹐接著再轉投望向一水之隔的花園跟連接花園與練武場的石板橋時帶著閒適而平淡表情的俏臉上終於綻放出宛如水中蓮花般的燦爛笑容。
「怎樣啦﹐妹﹗到底成不成啊﹗」紫裳少女對著正延著時石橋一路跑來的秋棠大老遠的問到。
「有啥不成的呀﹗有我『扎手海棠』出馬怎麼可能失敗呢？倒是不知道哪位號稱『秋商火玉』的煞星常常沒事碰了一鼻子的灰啊？我的秋玉好姐姐。」秋棠笑滿臉笑容的回答同時開口反諷道。
「閉嘴﹗那次純粹是個意外。」秋玉面上一紅瞋道。
「好了別生氣了﹐只不過是逗逗妳而已。」秋棠趕忙賠了個笑臉。
「算了﹐這次就不跟妳計較。老爺子那邊有交代什麼嗎？」秋玉問道。
「沒啥重要的只是中午記得拖著旭哥一起去吃飯而已﹐下午我們一起去山上玩吧﹗『南屏晚鐘』雖然好幾年了但我還是好喜歡喔﹐反正到時要佈置場地練武場也不能用。」秋棠一頭這般笑著說另一頭的心似乎已隨著清風飄到山後頭了。
「嗯﹐也好順便看一下『雷峰夕照』。不過只能看一下下喔。」秋玉輕輕一笑向秋棠如此說道。
「為什麼？上次妳提議看『斷橋殘雪』跟『三潭映月』就能隔夜不歸這次我提議就要早回來？」秋棠有些不滿的問到。
「因為今天晚上要練功。」秋玉一面對秋棠說道一面又對秋棠發出一個奇特的笑容。
「笑什麼啊﹗何時不練功偏要今晚練﹐平時練功的時候若不是旭哥哥也沒看妳那麼勤快過。」
似乎發現了什麼秋棠開始發起了脾氣。不過秋玉只是笑了笑然後伸出食指點著秋棠的鼻子說：「孫爺來了吧。」
「什麼？」秋棠驚訝的答出這兩個字。
「我說孫爺來了吧。別裝了﹐妳忘了嗎？凡是從外頭牽馬車進來練武場一定看的到的﹐剛剛牽車經過這的是遠志叔再加上拉車的馬裡有『湧泉』﹐不是孫爺到了是誰？」秋玉笑咪咪的慢慢說到。
「……」
「怎麼啦﹐幹嘛楞在這不說話。」看到秋棠的呆在那的那副模樣，秋玉忍不住笑道。
「呼﹐我還以為妳何時跟楓大姐一樣那麼厲害了。」秋棠喘了口氣然後道。
「楓姐不是說過她只不過是比較擅長蒐集情報，同時能注意到別人不會注意的事而已。」秋玉講到。
「是啊﹗注意得到別人注意不到的地方。說的比唱的還容易。」秋棠嘟囔到。
「噓﹗收聲﹐旭哥練完刀了。」秋玉對秋棠比出了個噤聲的手勢同時緩步向場中央的少年行去。
「旭哥﹐旭哥的真搞不懂那塊武痴木頭有啥好的﹐一顆心老是掛在他身上﹐難不成妳當真要嫁他不成。」秋棠不死心的小聲在姐姐的耳邊繼續絮聒。
「閉嘴﹗難道妳就沒有想過﹐我可警告妳不要跟我爭喔。」秋玉低聲的對妹妹發出怒吼。
「是﹐我的好姐姐。」秋棠一面輕笑道眼珠一面亂轉著似乎在想些什麼。
「練的怎樣﹐累了吧﹗老爺子剛剛傳話過來待會中午要我們一起去吃飯﹐孫爺爺也在喔﹗你不想去也不行。另外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老爺子已經答應讓我們兩姊妹到時候跟你同行喔﹗」遞出了早放置在一旁的濕毛巾秋玉開口說到。
「知道了。」上官旭有氣沒力的簡短答到同時似乎陷入了一片沉思當中。
「練功練的不順利﹐對吧。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了。」秋玉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似乎對於上官旭表現的樣子早已習慣了。
「嗯﹐『紫梟飄』一直沒辦法做到無聲無息﹐『丹鳳翔』的部分還無法轉折如意﹐在來就是『金鵬摶』跟『蒼鷹擊』能發不能收。」上官旭說到。
「唉﹐這種地方沒關係啦﹐『紫梟飄』講究無影無息，你個性那麼急身材又不像我們女孩子那麼輕盈當然沒辦法。『丹鳳翔』是身法裡最難的，練熟了話起碼也要是三十年苦功。老爺子也說過你已經有差不多七成火候遠比老爺子當年強多了。剩下的是時間問題急不來的。」一旁的秋棠聽了以後說到。
聽到秋棠如此說秋玉也連忙接著說：「是啊﹗這些地方是要花時間領悟的你現在別想那麼多﹐反正離大會還有好幾天放心吧﹗剛剛老也子講過了下午起這裡要佈置﹐乾脆你陪我們到處去玩玩散散心說不定會領悟到什麼﹐亦或是找孫爺爺請教看和說不定會有收穫喔。嗯﹐距離吃飯時間還有一陣子﹐要不要讓我們姊妹倆等會給你餵招啊？」
「也好。反正寥勝於無要來就現在來吧。」上官旭二話不說的行至場中央抱刀而立﹐年紀雖輕但單看這起手之勢不怒自威的神情，儼然已有著成為一派宗師的樣子。
「哼﹗怕你啊﹐你這招『天威難測』雖利害但要嚇唬咱倆還不夠格呢。」望見上觀旭擺出『天威難測』的架式，秋棠卻面露微笑的抽出身邊的長劍站在上官旭的左側同時向秋玉道：「姐。」
「嗯﹐知道啦。放心吧﹐沒問題的。」望著妹妹投來的眼神秋玉慢條斯理的拔出插在腰間的短劍同時站立在上觀旭的右側﹐使三人成為一鼎足之勢。
「要開始了嗎？」秋玉向二人問到。
「嗯﹐準備好了﹐姐。」?要來就來吧。」在兩聲回應完後，只見秋玉首先發難舉劍刺向上關旭的左脅﹐一旁的秋棠則繞了半圈從背後進攻。
「看我這招『鴻翼冥冥』。」上官旭不慌不忙的提刀笑道同時再四周舞出了一層層的刀花手中帶反斬向二女。
「行雲流水。」秋玉叫到的同時二女一改急衝而採游身之勢快速的在刀幕範圍外繞圈游走。
「老套。」陡然間刀幕盡撤﹐二女急忙由之前繞圈而行的游走一前一後的往元新幅合﹐然而圓心裡卻看不見上官旭的蹤影取而代之的則是由上下擊的千均之力。
「勞燕分飛。」棠兒一面呼喊一面則使出小巧騰挪的身發避去。
「小姐﹐哪裡會有人用『玄燕掠』來對付『蒼鷹擊』的」陡然聽到上官旭的聲音字頭頂響起﹐秋棠卻不驚反笑的轉身說說：「你上當了。」
「紅索懸絲﹗」一條紅色的細線自身後飛出向上官旭纏來﹐只見秋玉右手握著短劍左手則持著纏成好幾圈的紅絲線凌空套來。
「哼﹗妳有『紅索懸絲』我也有『旭日金烏』。」只見上官旭在半空提氣﹐原本下擊的勢子登緩﹐同時周身則泛出十分不明顯的金光。
「破﹗」淡淡的金光鍍上刀身後只見上官旭揮刀斬向紅絲﹐柔韌毫不受力的紅絲竟被凌空斬斷﹐空氣裡還冒出淡淡的焦臭味﹐不過這招顯然令上官旭虛耗了不少真氣﹐落地後金芒散去﹐臉上已流出不少汗水。
「到此為止吧。」看到了這幕秋玉只是淡淡的說道：「怎樣啊﹗旭哥﹐只是玩玩而已幹嘛那麼拼命﹐連壓箱底的工夫都出來了。」
沒有理會秋玉的話﹐上官旭指示一個人坐在地上調息同時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只見上官旭突然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提氣時隨時保留三分勁力便能解決這問題了﹐我還真是笨啊。」
「怎麼啦﹐我的少莊主哥哥。」棠兒在一旁輕笑道像勢再看啥好戲似的。
「嗯﹐沒什麼。只是想問題時走了神。」發覺到自己的失態上官旭連忙掩飾道﹐不過剛毅而略帶黑黝的臉上則已經泛出了潮紅。
「好了棠﹐妳先去準備一下吧。玩成了這樣等會兒直接去吃飯鐵定挨罵﹐趁現在還有時間咱們回房趕緊先梳洗。」秋玉對著棠兒說道。
「那我先去準備了﹐你們倆快點。」棠時說完便翻身離開準備回房間打理要梳洗的東西。
此刻場上只剩下秋玉跟上官旭兩人收拾散落在場邊的東西﹐靜默了良久只見上官旭首先對著秋玉說：「今天真是謝謝妳。」
「咦？」秋玉對這突如其來的感謝險的有點不之所措。
「該怎麼說呢。雖然妳的功夫只是普通﹐但是從很久以前我就覺得好像只要我遇到瓶頸﹐往往能從妳身邊發現道突破的方法。」上官旭認真的回答。
「只是湊巧吧。」秋玉笑著說道：「也許，我是你靈感的來源啊﹗」
「可能吧。不過這兩天我有種預感﹐大會後妳會離我好遠好遠。」宛如孩子似的上官旭這般說道。
「怎麼可能﹐老爺子已經答應了﹐大會後我跟棠會陪你闖蕩江湖的。別忘了你不是要找失蹤多年的老爺不是嗎？我的好少爺﹐玉兒會一直陪著你的。」話雖如此﹐但秋玉的心裡卻好像想到什麼似的，臉上泛出了一閃即逝的憂色。
「希望如此。答應別離開我好不好﹐娘親﹐爹爹跟奶奶都不在了。爺爺平時又忙﹐說真的我好寂寞喔﹗」上官旭囁嚅道。
「嗯。」良久之後秋玉中兒無奈的答應了﹐之後接著說道：「好了﹐別再孩子氣了。快點收拾﹐不然等會兒棠又要發飆了。」
「喔﹗不過好像來不及了。」上官旭指的遠處的青影說道。
「看來也是。不過還是快點吧﹐倒是下午我們要上山你要來嗎？」秋玉笑著問到。
「當然啦﹗」一改之前的陰霾﹐上官旭展露出笑容道：?我先回房了﹐離正午不到一刻鐘了動作快點吧。」
「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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